德國人在北京: Blixa Bargeld 碧麗霞
3 Comments Published by FM 90.1【言樂坊】 on Tuesday, January 10, 2006 at 12:04 AM.文/王寧
“北京正成為世界的文化中心”
北京,後海的獨門四合院,碧麗霞(Blixa Bargeld)坐在沙發上,燈光暗到有些肅穆,黑頭發、黑襯衫、黑馬甲、黑褲子,塗黑的指甲,配上他白皙的臉孔與削齊的長髮,依然是那著名的吸血鬼打扮。與以往不同的是,碧麗霞腳上穿著中國傳統的老頭布鞋,笑起來也很自在:“我穿黑色不是因為我想變得哥特,正好相反,哥特是我發明的,80年代後的很多藝術形式都是我發明的。”
這人說起話來有點大言不慚,不過作為德國最著名工業樂隊“倒塌的新建築”(Einstürzende Neubauten)主唱,“尼克•凱夫和壞種子”(Nick Cave and the Bad Seeds)前吉他手,碧麗霞還擁有更多頭銜:他曾為舞臺劇如《安迪》配樂,參演過電影《死神的七柱火焰》與《完全治療》,做過行為藝術“七千本書燃起的大火”,他最著名的癖好還有給世界各地自己住過的旅館廁所拍照,並編輯成書出版。這個西柏林的戰後一代有著旺盛的創作精力與靈感,而這正是由西柏林的特殊環境所賜:被封鎖的城市、匱乏的物資、東柏林的政治攻勢。在亞歷山大廣場廢墟上建起的新建築訴說著柏林的蒼涼,“倒塌的新建築”樂隊名也就來源於此:“這是我當時脫口而出的名字,80年代的柏林真的美好,總是有有趣的事發生,不過這些在牆倒之後也就趨於平淡,就像三藩市的落寞,”碧麗霞說。“現在的北京就像當年的柏林,總有有趣的事情發生,我的感覺是,北京正成為世界的文化中心。”所以,這個男人和他的中國夫人在北京租房定居,倒也真不奇怪。
如果你認為碧麗霞是來北京隱居,那還真不是他的本意,“我每天都在外面跑來跑去,一是想做一個自己的唱片公司,我來給這些中國的藝人製作,再就是我也打算和‘倒塌的新建築’在中國來個巡演,北京要演,上海也要演。”其實,碧麗霞在中國有一籮筐計畫等待實現,看他桌上攤開的《實用漢語》就可知道,擋在路上的僅是時間而已。
好像比起北京,你不太喜歡上海?
我知道北京人都對上海人有意見,我並不是說這個城市讓我討厭,只是那裏確實沒有什麼太有意思的東西。一切都循規蹈矩,在一定的體制裏,在上海的酒吧裏經常有女人找我搭訕,想和我幹點兒什麼,她們不是認出了我,而僅僅因為我是外國人。這事兒在北京就不會發生。
來北京有沒有人認出你,我的意思是在大街上。
幾個人吧,我是說中國人。在北京經常有外國人走到我的面前大喊:“Blixa Bargeld!你居然在北京!”不過最逗的還是我在“宜家”門口碰上的一中國樂迷,他走上來就跟我說中文,好像我在中國住了好久,或者根本我就是個中國人。
你在今年9月之前素食了30年,可是突然你開始吃肉了,這是怎麼回事?
我那時來了北京,吃的第一口肉就是北京烤鴨。和其他人相反,我素食是因為我以前不喜歡動物,可是現在我喜歡動物,所以開始吃肉了。說實話,我小時候開始素食的念頭很簡單:我再也不想跟我爸吃一樣的東西了,這和做音樂一樣,是一種小反叛。
所以你們用那些不是樂器的樂器也是反叛?
那是胡扯,事實是:我當時沒錢,買不起樂器。
你小時候是個朋克,這和西柏林的政治環境有沒有關係?
那是在我十幾歲最開始玩樂隊的時候,不過老實說,“性手槍”(Sex Pistols)這樣的樂隊我實在不知道到底好聽在哪,相比之下,我還是比較喜歡“降落”(The Fall)。與其說朋克是種政治的音樂,倒不如說,我是更欣賞當時的DIY精神,這改變了世界。
好像你不太喜歡把音樂和政治聯繫上……
也不是,我十三、四歲的時候還是德國共青團的成員,那個時候,就西德來講,西柏林的共產黨尤其多,和西德的其他地方不同,除了我們自己的頻道,西柏林還能收到東德的電視節目。我現在也信辨證唯物主義,是馬克思的信徒。
你自己下載音樂嗎?
恩,我每天都上網下歌,而且不是付費的,我喜歡用P2P軟體,這能讓我聽到好多新的東西。比如今天我正在看《Wire》今年的50張最佳唱片,沒聽過的我就一張一張下來,況且在北京我也只能這樣。荷花市場那一帶有一家唱片店,我在裏邊能找著我自己的音樂,他還能給刻我們的CD,這可真好玩。我估摸著過兩天他們還會在裏邊掛上我的畫像,哈哈。
祖咒的現場你去看了,覺得他像尼克•凱夫(Nick Cave)嗎?
那是個很牛B的歌手,他的現場表演更棒,不過我真的沒法把他跟Nick Cave聯繫起來。說到這裏,我在“迷笛”上看到一個叫AK 47的樂隊,他們真的很棒,是我最喜歡的樂隊。
覺得AK 47像是中國的“戰車”(Rammstein)嗎?
哈哈,我喜歡他們就像喜歡“戰車”一樣。
那你有多喜歡“戰車”?
我喜歡他們就像喜歡AK 47……
不過你知不知道戰車的主唱為什麼總是用捲舌音唱歌,那是故意裝出來的嗎?
不是,真不是。其實梯爾•林德曼(Til Lindemann)這個人是小時候把自己舌頭咬了, 他平時說話也那樣。我對“戰車”其實沒什麼偏見,但他們的歌詞實在太粗糙了。
前一段布萊恩•伊諾(Brian Eno)來北京做裝置,你見過他嗎?
我沒去看他的裝置,不過伊諾來北京的時候我還真見著他了,就在後海一帶。我坐在計程車上,突然覺得旁邊一輛計程車裏的人很熟,像伊諾,又不敢確定。直到我發現他旁邊坐的是大衛•托普(David Toop),才猛然意識到,靠,這不就是布萊恩•伊諾嗎?
你會不會像伊諾一樣在中國錄音?
我正在北京找好的錄音室,已經有幾個我覺得還不錯。如果我和“倒塌的新建築”一起在中國錄張專輯的話,我希望那是張純人聲的,我以前做過這樣的計畫,現在我想帶樂隊一起來玩。
最後,說說你這個奇怪的中文名字,這是個女人的名字……
其實Blixa就是女人的名字,如果你現在叫我的本名,我會覺得特別奇怪,我妻子也會叫我Blixa,如果哪天收到信上寫著我護照上的名字,天哪,那肯定是員警找我麻煩了。
轉載自SODACHI! Blog 「大帝国」 (我承認最近我是比較懶...)
官方網頁: Blixa Bargel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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補充: Blixa Bargeld 將於2月4日在溫哥華的 Red Room 演出. For ticket info, check Zulu Records.
壁丽霞要来温哥华咯!!!
yea... $26 at Zul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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